路过

【荒连】Germinal 04

现代Paro,心理学部荒×法学部连。
从大学开始的傻白甜,有车有刀应有尽有。原则上三日一更。
下一话很搞事,争取看能不能两日更出来,一贯谢谢大心评论关注的天使!

青、青坊主的OOC归我(……

***

我们愤怒,不是因为觉得不公平,而是觉得自己处在不公平中的不利位置;我们不是想消灭这种不公平,而是想让自己处在不公平中的有利位置。
这是莫大的自私,绝非公平正义。

一目连自小看过太多不公平。
位于山阴地方的老家贫穷,生活平淡无比,没有电视这样的文明产物,有的只是不计成本交换所得,连金钱观都不注重的老人们。

他唯一能接触到村落以外的物质,是隔了好几天的废弃报纸。
一目连像隻灵巧的猫,巧妙躲过晨间市集上所有会叫住自己的老者,在海滨吹足了咸咸的风之后,鑽进肮髒不堪的废弃场裡头。

那是他的一片天地,由晕开的油墨渲染而成。
他会偷偷把它们全捡回家、好整以暇地吹乾摊平,再搬出自己唯一一个家当──一本捡到的、老旧不堪的辞典,吃力的阅读起上头的文字。

辛苦的很,一目连却以此为乐,并乐此不疲。
那是对他而言十分新奇的世界、是他这个位居湿冷井底的人,能远观的一片湛蓝天空──唯一可惜的是,外头的世界却不是他梦裡的那个乌托邦模样,没有安稳的社会,更没有光明而充满爱的情怀。

……这个世界不该是这样的,他想。
比起利己的想法,想的全是公平的对待、且爱着每一个,于他生嫩的价值观裡头被判定的好人。

现实却残酷的多,在那个难以忘怀的夜裡,一目连伤到了右眼,仅剩的视力使他视物变得模模煳煳,像是做为全隐忍下来的代替,流了一场永远抹不去的泪水。

他忘了自己有没有哭,只是拥了一身阴霾,第一次不顾反对的声音,毅然决然来到了这裡,在那张单薄的志愿栏上,写下法学部三个沉重大字。
只为梦想成为一个,能听见各式社会声音的法官,并亲手敲下最公正无私的正义。
想改变这个不公平的世界。

为了这个梦想,一目连认为自己屏除了所有的私慾,把真正想法埋在最见不得光的深处,连挚友桃花妖都不曾知晓,也永远没有那天。

他不能是个自私的人,却不禁乱了手脚,没来由心慌起来,心跳快的超过正常值,就像要炸出胸腔。对方口裡的什麽脑内啡,显然对于自己没有半点用处。

在这个简短到不能算是道别的手势之后,他们的联繫会就这麽没了吗?

……不行,他不想。
他想再看看那双星辰大海似的眼眸。
看看裡头映出的,真正的自己是什麽模样。他相信荒看见的,绝对与别人看见的不一样。

就是这麽没头没脑,却直率的深信着一个才见过两次面的男人。

是了,只要他踏出这步,他回过头来看自己一眼,那麽──
“……那个,学长!”

一目连不确定现在的他,在学长看起来是什麽样子?也许脸很红,红的可以归咎在不大的阳光上头,也或许跟初遇那天一样,追在对方身后追了好久,所以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。

他抿了抿下唇,浓浓的草莓味道莫名使人冷静下来。
怀裡的那本刑法,曾替他掩盖很多真实的心思,一目连的手于那后头攥紧,而后轻轻鬆了手,鼓起勇气再次开口。

“我应该……怎麽谢谢你?”

夕阳即将西下,生蛋黄似的橘黄色流淌,浑浑噩噩地染了整片天空都是不均匀的溷沌。
一日裡最晚的课程在方才结束了,剩馀学生这时准备离开校园,几群人三三两两凑在一块儿,口裡讨论着新奇的好去处,比如商店街新开的甜点吃到饱,或是谁又拿到了优惠卷的舞厅。

阳光早已没有热度,却依旧拨开了图书室的百叶窗帘,精准地闪避窗边那盆迷你芦荟盆栽,斜斜打在一张,发愣了超过十分钟的标緻脸蛋上头。

青年的手裡拿着条码机,另一手却不是书,而是一张小小的纸条。
他就这麽看着纸条上头的几个数字,若有所思的发呆。

青坊主看了柜檯裡头的人几眼,抽出架上几本被学生放错位置的藏书,放回了该在的位置。
找到能提起兴起的书籍,他蹲下去细瞧,眼帘一敛:“一目连同学,你为何而迷惘?”

他跟一目连不算熟,也不能算不熟。
文学部跟法学部离的远,但他们会每天在这遇见,以同样自愿整理图书室的身份。

“啊,嗯……”一目连乾笑一下,没头没尾的回应了他的问题,晃了晃手中的纸条。

“莫名深信一个不熟的人,是不是……很像笨蛋?”

其实心裡有些讶异,对方主动跟他搭话这还是第一次,在这之前都只是礼貌性回应自己的示好。
文学部的青坊主,成绩是该部第一,家裡开的是寺庙,举手投足间都有超脱凡人的气质,一目连相处起来倒舒适的多。
姑且算是他唯一能搭上话的同性。

青坊主没回话,只是拂袖走回檯前,那双平淡无波的眼神定定地望向一目连。
“你相信有下一世吗?一目连同学。”
“咦?我、我相信,怎麽了吗?”

“有过死亡,才有重生的机会;有了重生,就有圆梦的机会。到了下一世的时候,潜意识裡自然就会有一股说不出的推动力,督促向什麽前进。”他闭眸,像是正在进行一场演说,讲出来的话如同本身散发出的气质那样高深,一目连却懂他的意思。

字条上的数字,是学长临走前给他的联络方式,是他所努力想抓住或改变什麽的证明。

“万般带不去,只有业随身。”青坊主也看着那张纸条,又幽幽开了口,将头偏了几度,雪白色前髮披至肩头。
“那些业都随着上一次的死亡一同埋葬……那麽此时义无反顾的相信一次,又有何不可?”

一目连边听着,手曾动动刷了书上的条码,毕恭毕敬的递了回去,顺便附上一贯的温婉笑颜:“也是,谢谢你。”
太过认真去思考这样无足轻重的问题,才像个笨蛋呢。

“……不必谢我,缘份如此。”
他轻咳一声,清秀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波澜,不过那也是一下的事,很快便消失无踪。青坊主收好书,摆摆手迳自离去,像阵风似的,连脚步都没有声音,背影有些潇洒。

一目连失笑。
真是的,实在是个捉摸不透的人啊。

在青坊主离开之后,他才开始认真的审视那张纸条,仔细咀嚼了青坊主那席话,动身拿出躺在包包裡头的手机。像是在做什麽大事似的,输入的庄重无比,脸上何时漾起一抹傻笑都浑然不觉。

──所谓的下一世,就是指这个「现在」了吧?

谁知号码才输入到一半,握在手裡的手机便无预警地震动起来,一目连吓的手一鬆,机体差点脱手。

显示在屏幕上头的数字,居然是他正在输入的号码。
打来的是荒学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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