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过

【荒连】Germinal 02

现代paro,心理学部荒×法学部连。
从大学开始的傻白甜爱情,直到他们长大后的故事。
固定3天的晚上一更,提早写好就会先发,点心或评论的你们都是天使……!(比哈特)

标题命名感謝 @篠原百花
Germinal:法国共和曆的初春之月,称为芽月,也是日本樱前线的分布时段。

***

“……”
大天狗的白眼简直快翻到后脑袋,天知道在这个时间点上,自己为什麽会泡在人来人往的餐馆裡头,手裡捏着个三明治。
他每天都做便当,理论上这是第一次踏进学校餐馆,来往学生一人一口二氧化碳,氧气稀薄的不太舒服。更别提还有被睡眠不足的人撞上的危机。

对一个有洁癖的人来说,跟地狱没有两样。

而超模室友是知道这件事的,却拉他一起做暗中观察樱花学弟这种犯罪行为,说什麽这裡是最完美的景点。

暗暗瞪了眼坐在高脚椅上,那泰然自若看着樱花树下的傢伙,大天狗开始在脑裡设想八百种恶整对方的法子,洁癖的忍耐达到临界值,好像下一秒就会爆炸,炸一地乱七八糟的毛。

不行,真的不行了。
他双腿一蹬,还没站起来就被身侧的手用力按回座椅裡,嘴角抽搐两下后,半天才吐出一句谎话:“……我有课。”

”旷掉。“荒淡淡道,又吸了口手裡的草莓牛奶,措词吝啬至极。
大天狗被堵的一时说不出话,只好将气全发洩在手裡的鸡肉三明治上头,恶狠狠把它当室友啃。

顺道下了一个独断注解──爱情使人盲目。

但沉淀下心想想,他倒觉得不对,定睛仔细一瞧荒的眼神,又不太像是恋爱中的笨蛋。
虽说认识有几年了,大天狗还是不觉得自己了解荒这个人。荒不曾向人说自己的过去,即便是再微小不过的碎事,都被紧紧藏在他那好看的唇弧裡,了无见人之日。

这让他不由得想起了某年,那天在迎新会上荒被灌的烂醉,无人搀扶归宅就会躺倒路边、当起高颜值流浪汉的程度。
同寝室的大天狗和茨木也都在醉意上,平日被欺负的够紧,玩心一起便想试图撬开他的嘴,日后好作为把柄之用,就随口问了些小八卦。

也许是酒精催化,两人的脑袋变得简易无比:做为一个人最原始的故事,便是家庭吧。

茨木「家人」两个字还没问完,两人便被中间的人一把挣脱开,荒晃了几步,斜斜地靠着自己站定,任由雨水如针,一一穿刺他的脸庞。

他深海般的双眸与白衬衫一同变得有些透明了,好像整个人本来就是以雨化成,附带着深不见底的寂寞。细雨滴滴答答,轻轻敲响坠于其脸边的那副白月形耳环,像极孩子懵懂无知时,脑海裡那三角铁的声音。

那晚在雨中,大天狗与茨木无声地达成了共识,决意不再去探究荒到底经历过怎样的事情。
包括他为什麽对悲伤的故事一概嗤之以鼻,又为什麽总说些风凉话,他们是一点也没敢知道了。

荒像雨,总在出其不意时格外伤人。
也像海,深不见底、却暗藏什麽不可告人的东西。

思至此,大天狗却不经意有些好奇,荒这份对学弟的执着源自何处,光是那点深海中少见的光芒就使人讶异。
鸡肉的嚼劲并不好,他苦着脸,这才勉勉强强将其嚥了下去,装作漫不经心的开口:“你为何对他有兴趣?”

“弗·培根说:『经得起各种诱惑和烦恼的考验,才算达到了最完美的心灵健康。』”
“……”他压根忘了室友并不好沟通这回事,特别是在奇怪的理论上,能罕见的特别多话。

无视于大天狗的沉默,荒耸了耸肩,将喝乾的第三个铝箔包捏扁,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自他手心划出,精准投进其身后的垃圾桶。
看来是擦板得分,砰咚声大到引来柜檯收银员一阵怒视。荒也不在意,那双修长的腿换个上下后再次交叠。
“稍微有点在意的事情罢了。”

他收回了视线,将眼光放到桌上那盆迷你的盆栽上头。那是跟不太乾淨的餐馆格格不入的小盆栽,不知道是哪个学生忘了带走的,稚嫩的软叶却变成这儿唯一一股清流。

“倒是我想问问你──恋爱的定义是什麽?”
荒看也不看他,再次开口,好像他问话的对象就是眼前那盆多肉植物。

”呵,恋爱不就是……”大天狗冷哼一声,长篇大论还没开始便胎死腹中。
“你没谈过恋爱吧,那还好意思觉得我因为爱情盲目?”荒伸出手去拉盆栽饱满的叶子,右手腕上头那隻劳力士名錶折射了光线,不偏不倚的打在大天狗眼皮上。

“……闭嘴。”这个人绝对是故意的,绝对。

──他一直是这样,摆着副若无其事的从容,却看清了一切吧。
什麽心思在那双眼下,都将无所遁形。

忽地一阵狂风捲起了落叶,夹带着几片落单樱瓣,不及呼救便被带到触手不及的远处。他伸出手欲抓住什麽,却连半点微风都抓不紧,只能眼睁睁见其从掌心熘走,黯淡在看不见的地方褪去。

一目连失神愣了好久,回过神来才发现桃花妖白皙的手不知在眼前晃悠几次,自己却浑然没有发觉。
“连……怎麽了,连?”

挚友桃花妖那张可爱的脸蛋写满了担心,秀眉蹙成一块,平时粗神经的她却在这种时候特别敏锐。
”没事,没事。“
一目连摇头,轻轻合上怀中那本木质厚书,堆出一个笑容,伸出手指去揉那发紧的眉心。桃花妖一乐,稚气的笑了出来。

坐落在她身边的是樱花妖,两人自小便一起长大,感情比手足姊妹还深得很。
樱花妖温柔婉约,举手投足间皆是小女子该有的才气;桃花妖开朗活泼,那股热情总能渲染周遭的人们。
平平都是东方气质,两个人却各有不同的韵味。即使在一目连眼中并非异性眼光,却认为她们都是好到不能再好的女孩。

“桃,你看……是忠义学长!”樱花妖难得的放大了音量,抬手掩起微红的侧脸,轻力拉扯桃花妖的袖子,十足的纯纯初恋模样。“陪我去看看嘛,好不好?”

“樱,妳真是……”桃花妖无奈的骂骂咧咧,却不挣脱,任着对方将自己拉起身子,高跟的鞋子差点使她摔了个跟。

被遗留在野餐垫上头的一目连也是一怔,见桃花妖没跌倒才安下心来,却带着些责备的眼神指了指那双鞋。明明说过这样很危险。
桃花妖只是甜笑,对眼光充耳不闻、冲着他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,无声表达了句待会就回来的讯息。

有一页没一页的翻着手中的刑法,一目连的双眼几乎快要阖上,书裡的字像是在跳舞,耳边好似响起了华尔滋舞曲的轻快前奏……幸好他终是在打起瞌睡前,靠着意志力妥妥的煞了车。

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课程快要开始的时间,两个人却还没有回来。一目连倒也没怒,只是失笑叹了口气,便着手简单地收拾起垫子上的物什。

此时无风,身后的草丛却悉悉窣窣地躁动起来,伴随着若有似无的目光,无声窥探着树下的那个人。
一目连也注意到了动静,拎着长垫就回过头──那裡却什麽人也没有。

嗯……是多心了吧。
他没多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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